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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(1 / 2)





  师傅一边记录一些比例数字,一边回答说:“是啊,那时候……唉……”

  鲤伴询问师傅的时候,眼睛的余光看到画像上的女人在动,好像是在颦笑,好像是在叹息,又好像是在看他。

  等鲤伴定眼一看,画像上的女人跟刚才没有什么两样。

  鲤伴的心忽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,脸上一阵热。

  他担心师傅看出来,急忙找个借口出了房间,回到自己的睡房。

  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,无心睡眠。

  他想起妈妈给准备好的洗脸水还没有用,便又起来,去洗了一把脸。清凉的水给他的脸降了温,似乎也灭了心里的火。

  再回到床上,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。

  正睡得香,他忽然听到窗边有人轻轻地“嘿”了一声。

  他听得真切,睁开眼来,居然看到一个女人站在窗外朝他招手。女人的面容跟他从画像上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
  他揉了揉脸,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,然后问:“你……是叫我吗?”

  那女人抿嘴一笑,说:“不是叫你那是叫谁?”

  他也觉得自己问得多余。这是他的房间,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
  “真笨!”女人似嗔似怒地说。

  鲤伴被女人一骂,顿时觉得自己愚蠢至极。他摸了摸后脑勺,又问:“你叫我干吗呢?”

  女人气得撇嘴,说:“你真是笨!我叫你还能干什么?给我开门呀!”

  鲤伴急忙开了房门,又去开了大门。

  女人跟在他后面,回到屋里。

  鲤伴局促不已,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
  女人坐在床沿上,拿眼睛偷瞄鲤伴,又好气又好笑。

  “你快点,待会儿我就得回去了。”女人有些羞涩地说。

  “干……干什么?”鲤伴摸不清状况。

  “还能干什么……”

  “我……”

  不等鲤伴说出后面的话来,女人竟然上前一把拥住鲤伴,将他的嘴堵住了。

  他的鼻子闻到了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。

  鲤伴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,倒在了床上……

 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强烈了,他很少起这么晚。鲤伴发现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,衣服像往常一样穿在身上,并且没有多余的皱褶。闻了闻,也没有多余的气味。找了找,也没有多余的痕迹。

  他起了床,刚走出房门,就碰到了爸爸。

  他问爸爸:“师傅起来了吗?”

  爸爸指了指楼顶,说:“早就起来了,现在在楼上。”

  鲤伴急忙往楼梯间跑。

  爸爸问:“你不先吃点东西吗?”

  鲤伴没回答就上了楼。

  楼上比前几次他上来的时候都要敞亮。狐仙和师傅正坐在靠墙的桌子旁喝茶。狐仙第一次正面看着鲤伴,毫不避讳。因为他的脸上已经戴了一个木面具。那正是昨晚他看见师傅做好的面具。

  在他们的旁边,有一个秀美的花瓶。那是他送给花瓶女人的。

  花瓶里空空如也。

  鲤伴呆呆地看着那个花瓶,忘记了跟狐仙和师傅打招呼。

  就在这时候,里屋传来了树枕的声音。

  “鲤伴也上来了吗?”她亲切地问。

  “是的。”狐仙回答说。

  接着,里屋传来了“嗒嗒嗒”的脚步声。那脚步声清脆。

  鲤伴已经猜到接下来他会看到什么情形了。可是当他看到树枕从里屋走出来的时候,还是着着实实难以置信。

  树枕身姿优雅,步态从容。举手投足无比自然。跟他昨晚在画像上看到的,在梦中遇到的女人一模一样。

 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她的容貌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,变化得跟画像上一样。

  鲤伴心想,或许是摆脱了花瓶的原因,也或许是气色恢复了的原因,也或许是情绪不一样的原因,此时的树枕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树枕。她原本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,花瓶里的她才不是她该有的样子。

  “怎么样?”树枕眼睛含笑地看着鲤伴。

  “根本……不敢相信。”鲤伴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