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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节(1 / 2)





  土元见他们如此,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跪。他眼珠子转了转,自言自语说:“本将军是一品大将军,太傅大人也是一品。我们不相上下,不能行跪拜之礼。”

  这话是既说给自己听,也说给跪着的人听的。

  鲤伴眼前的白光弱了一些,见雷家三公子他们跪在地上磕头,急忙坐起身,下床来,将他们一一扶起。

  “你们才是我的恩公。要不是你们,我早已消失在这世间了。快起来,快起来!”鲤伴愧疚地说。

  待他们起身,鲤伴问雷家三公子:“你这里有没有马?”

  雷家三公子点头说:“有。”

  鲤伴大喜,说:“快快牵来,我要回宫中一趟,我朋友还等着我去救命。”

  雷家三公子立即去后院牵了一匹马到门外。

  土元怀疑地说:“我从未见过你骑马,你能骑吗?”

  鲤伴跃身上马。

  土元看得一愣一愣的。

  鲤伴坐在马上,正要出发,又想起一事,于是低头跟他们说:“你们今天不要出门,不要跟外人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,就当你们没救过我,我没到这里来过。我要给小十二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
  土元他们连忙点头。

  小女矮人见鲤伴要走,忙说:“鲤伴,你脸上还有血迹,擦干了再去吧。”

  雷家三公子急忙回屋里拿了一条半干半湿的毛巾来,递给鲤伴。

  鲤伴接过,将脸和手擦拭干净,将毛巾还给雷家三公子,然后双腿往马肚子上一夹,大喝一声“驾”!

  马儿便跑了起来。

  雷家三公子转头问土元:“你不是说他没有骑过马吗?我看他这架势,是个骑术高手啊!”

  土元一脸迷茫地望着鲤伴远去的背影,说:“我在桃源的时候倒是看过他骑水牛,哎,你说,骑牛跟骑马有什么区别吗?”

  鲤伴耳朵依然灵敏,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,想起以前在桃源骑牛的时候总喜欢大喊“驾”,养牛的老人便教他,赶牛的时候应该叫“起”而不是“驾”。他心想,看来有一些残留的记忆还是在自己的身体里,时常会不经意流露出来。

  他刚到皇城的时候,对皇城的街道非常陌生。而此时,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,从哪条街转到哪条街,然后怎么走到皇宫大门,了如指掌。甚至哪里有一条小道是捷径,他都清清楚楚。要不是骑着马,他就会走那条更快的小道。

  很快他便到了皇宫大门。

  他不假思索便要驱马进去。

  门口的卫兵见他要闯,立即举起了刀戟,拦住他的去路。

  鲤伴忘了,宫中不是谁都可以骑马进来的,他更忘了,自己不是当年赐骑马入宫的太傅大人。

  守卫大门的士兵根本不认识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。

  鲤伴心想,糟了,若是初九在宫中还好,或许可以托人带话进去求见。可她此时正在东市边上的医馆与小十二对峙。除了她之外,没人能让他进这个大门。进不了这个门,就救不了明尼。

  他甚至不知道此时明尼是生是死。

  第九章 三脸

  虽然初九说过,明尼暂无性命之忧,但是鲤伴不相信她的话。现在他明白初九为什么要跟狐仙和树枕作对了,初九应该巴不得明尼毒发身亡,这样的话,他与狐仙之间就多了一个无法谅解的仇恨。这对初九来说是有利的。那么会算计别人的人,一定想到了这一点。

  看到士兵举起刀戟的时候,他本想掉头去医馆,先找初九。但是想到初九的算计,他反而更加放不下心。

  “各位军爷行行好,我是皇后娘娘特许进宫的,宫里有我的朋友急需我的救助。”鲤伴在马上拱手说。

  为首的士兵威风凛凛地说:“既然是皇后娘娘特许,那应该有皇后娘娘的懿旨才是。”

  鲤伴为难地说:“太过匆忙,没有懿旨,只有口谕。”

  那士兵仰头大笑,说:“你以为这里是你家菜园门,想进就进,想出就出的吗?我在这里守卫多年,从未见过你,你居然信口雌黄,说是皇后娘娘派来的!给我拿下!”

  后面的士兵一拥而上,将刀戟往马背上戳。

  鲤伴急忙松了缰绳,抬起双手来接朝他刺来的刀戟。手指与刀戟所接触之处,刀戟弯曲变形,而手毫发无损。

  其中一相对老态的士兵见状,惊恐地大喊:“太傅大人!这是太傅大人!”

  其他士兵连连后退,虽然还举着刀戟,但是畏畏缩缩,不敢上前了。他们的刀戟或弯或折,如同软泥捏成,一碰就坏。

  鲤伴也心中惊讶,虽然他记得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。一刺客袭击他,众多护卫抵抗不住,刺客一剑朝他刺来,他一把握住了剑身。剑身随即如蒿草一般被折弯。钢铁对于他来说,不过是更坚硬一些的骨头罢了。

  鲤伴记起来了,这老态的士兵以前就是他的护卫之一。折弯刺客的剑时,他也在场。

  为首的士兵年纪尚轻,听不懂那老态的士兵说的话是什么意思。他从腰间拔出剑来,以命令的口吻说:“竟敢硬闯皇宫!给我杀了他!杀了他!”

  鲤伴溜下马来,想要解释。

  结果士兵再次冲了上来。

  鲤伴一个闪身,顺势往前跨出几步,抓住了士兵的手腕。他轻轻一捏,士兵的手腕便脱了节。

  这些守门士兵拿的都是长兵器,近距离不好刺捅。鲤伴动作迅速,将几个士兵的手腕都捏了一遍。

  刀戟纷纷从手中脱落,摔得咣当咣当响。

  唯有那年老的士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