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第8节(1 / 2)





  不过他向来是果断的,这些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没有多久,也就被他自行化解和强压下去了。

  后,友儿扶了孟漾推了门进来。沐浴之后,孟漾的心情都显而易见的好。

  友儿带了门去,随手便落了锁。

  外头这铜锁落下的声音大的很,不静谧的夜间即便有雨也是可听的清楚的。

  元祝早知会有这一遭,明日肉身大抵就到了要弃掉的时候。

  肉身阳气再给她吸上一夜,应该是能撑得住的。

  “夫君睡吧。”身上舒爽,她说话都显轻快,拍了拍床,“一起睡罢,夫君不要拘泥。”

  不拘泥,她是当真的不拘泥呐。

  元祝忽的不想看她这张脸,冷声道:“可睡你的罢!”憨子!

  孟漾:哦!夫君又开始凶了嘛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出奇的,夜间还有滂沱之势的大雨有了停下的意思。孟漾这一夜睡的极好,胸口的闷痛在夜里细细的呼吸声中渐渐平息。

  久违的,她还有了一个梦境。

  竟是在学堂里,她还是小小的样子,看着身量不足十岁。夫子抽她背书,不是女则女戒,是本诗词。上有月而下有水,月无二而星如点……

  她惦记着家中的糖酪,记得母亲答应了今日要给她做糖酪来吃的。于是便更加惦念回家了,上课也算不上专心,未几便双手摸摸索索的,开始发起呆来。

  “孟漾,你在做什么?”忽的,前头端坐的夫子唤了她一声,声音隐隐含有怒气。

  “啊…夫、夫子,我在、我在听讲啊。”说完,孟漾又开始后悔起来。自己言语中可闻的紧张,听不出来就该有鬼了。还是盼着夫子不要生气才好,不然回家可真是不好交代的,说不准连说好的糖酪都要搭上了。

  夫子的脚步近了些,疑问道:“哦?是么?”

  “说给夫子听听,咱们漾儿之前听到了什么?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孟漾心惊,接着又蹙了小细眉起来。这声音听着十分熟悉,莫不是她认识的相熟之人?

  一抬眸,同“夫子”对上了眼儿。孟漾吓得说不出话来,唇齿打颤之间,还不小心的咬着了自己。她哆哆嗦嗦的有些结巴,“夫、夫君啊……你怎么来这当夫子了?”

  夫子是真的无甚好忌惮的,勾了一个不好看的笑,瞧着凶凶的,一点她的额间,气道,“漾儿不知道吗,为夫是来抓你回去的。”

  “抓我回去做什么?”

  夫子阴阴笑得,“回去睡觉。”

  孟漾被这梦中的笑给吓得出了梦,睁眼瞧见的还是自己屋中的物件陈设。分明还在家中,怎会忽的做一个小时候的梦,而这梦中还有…夫君。想起梦中这一遭,孟漾的眼睛不自主的便往男人那边去看。

  嗯?他怎的趴在案上就睡去了。烛火离得这样近,也不怕烧着他的头发……

  终究是有了些平日都不曾有的担心。这个夫君不同于其他的人,它不会鄙夷自己,也不会瞧不上自己,凶是凶了些,好在是个可以一直相伴的。她摸索着下了榻,套了鞋子在脚上,想着至少将烛台移开的稍远一些,以防着他无意中伤了自己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都该好好的保护着。

  说起元祝,孟漾实际也不知自己应当如何对待为好。不过呢,此事不急,她自小就比旁人愚笨,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。母亲在世便说,想不明白的就慢慢搁着,往后只有答案。

  是啊,她同她的夫君说好的是一辈子的事情,还有好久好久的日子要过,自然不急。

  现在虽不是深秋也不是初春,夜半终归还是有些凉,他身上可是什么也没盖着,就这样趴着便睡着了。

  可真是糙。

  “夫君?夫君啊……”

  原是只预备着做些暗里的关心,走得近了,她却是觉着有些不对劲。元祝身上飘出的阵阵的血腥气儿是怎么一回事?有了这个发现,孟漾的动作又慢了许多,走路的步子都带着拖沓,在夜间听着十分响亮。

  可就是这样的声音,她的夫君都没有丝毫的反应吗?他是应该被吵醒,而后凶自己一嘴才是的。

  心里的直觉就像一阵风,肆虐而来,席卷各处。她顿足之后,便下意识要寻地方去躲,瞪大的双眼空空的落下两滴泪来。

  可否不要这样!孟漾脑中一个激灵,之后便不管不顾去摇起他的身子来,动作一大带到身侧的烛台也是未觉。手背是疼的,烛台上的烛泪洒了一手,灼热的感觉之后手背就是多上了一层被禁锢皮肤的蜡油。

  “夫君,夫君!你醒醒!”

  空气中的血腥气有了来源---桌上如此的一大滩血迹,就是从他的口中吐出来的!

  怎么,怎么会这样……她压根便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情由何而出。明明,明明就在刚才他还在梦里将她吓醒,这梦可都还没来得及忘却,怎的……就成了这样。

  “不要……”

  她手上的动作大的吓人,直至推倒小案几,将元祝的肉身也一并摔到地上。

  依·作者有话要说·华:  大殿:成亡夫了,怪突然的呢……

  第9章

  “不要…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”心里的惧怕在元祝肉身倒地的那一刻,便无休无止的迸发出来。

  没有人会知道她有多少惧怕。她急急的蹲下身子去将他的身子扶好,由着他的身体毫无反应的倒在自己的怀中。孟漾只是痛哭,除此之外她好似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出口,去发泄和表达自己的恐惧。

  这个伤残夫君在买来的时候就是傲气的,性子也算不上好,可对她是好的。她自己知晓。

  为何呢,为何还是像她的母亲一样,一声不响的没有一丝征兆的就出了事。暗夜里,烛台被打翻之后屋子里本该昏暗,可现在,她无比清晰的可以看见他嘴角的血是顺着脖颈流到了衣领之中,再消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