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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(1 / 2)





  答应了许茹雅去她的生日宴,苏妧倒多了一桩心事。

  别人过生日总不好空手去,可许茹雅的身份苏妧又不知要送她什么好。

  若送银钱可以买来的物件,送的轻薄了不合适,贵重了以苏妧现在的处境她也拿不出来。

  想来想去,苏妧记得前世听人说过,许茹雅极喜兰花图,想着自己的丹青还算拿得出手,便决定亲手画一副兰花图送给许茹雅。

  *

  六月的京城已经有些许暑气了,临近旁晚时分,天又阴沉下来,空气闷闷的,让人有种喘不上气儿的窒息感。

  苏妧今日坐了半日的车,进了宫之后一直也没能好好的休息,身上疲乏的很,天擦黑后不久,苏妧便让宫人替她备下了热水,她好好的泡了个澡,身上的酸乏感消了大半,只是越发觉得热了。

  苏妧从净室出来,上身穿了一件妃色抹胸,下穿了条月白亵裤,外面罩了一件轻薄的烟罗纱长衫,一头乌黑的长发乖顺的披在肩上,将原本就不大的小脸衬的越发小巧了。

  苏妧惦记着要给许茹雅准备礼物,见宫女们手脚利落的收拾好了她刚刚用过的净室,便把人都屏退了下去,

  待房里只剩下苏妧一个人时,苏妧在书案上铺一张宣纸,开始画要送给许茹雅的那幅兰花图。

  裴瑧越窗而入时,瞧见的便是温柔的烛光下,一袭纤柔曼妙的背影,背对他立在书案前,小姑娘身子微微弯着,一头乌黑的散落在肩上,玲珑的曲线在轻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。

  裴瑧一时愣住了,他夜探香闺原没想做个登徒子,不过是顾念苏妧今日刚进宫,怕她有不习惯的地方,放心不下,特意过来看一眼,哪知甫一进来,便瞧见了这样美艳的画面。

  裴瑧踌躇了下,理智知道,这样的情形,他该在苏妧发现他之前悄无声息的出去,然而感情上,他的双腿却不受他控制,不自觉的朝苏妧走了过去。

  “在画什么?”裴瑧怕突然出现会吓到苏妧,在马上要走到她跟前时,轻声开了口。

  然而正全神贯注作画的苏妧仍是被吓了一跳,手为微微一抖,笔下的□□突然歪向一旁。

  “殿下怎么进来的?”苏妧抬起头,只见裴瑧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看。

  苏妧这才意识到她沐浴后穿的极其简单,外面罩的长衫质地太过轻薄,手忙护在了身前,转身想去找件衣服穿上。

  “你去哪里?”裴瑧一把拉住了苏妧,“那天明明答应我,以后不会再躲着我了,忘了?”

  苏妧不想和裴瑧争论这些,只道:“殿下放手,我去换身衣服。”

  “这衣服好好的为何要换?”裴瑧越发直白的打量了苏妧一眼。

  苏妧虽双手护在胸.前,但她纤细的胳膊和小巧的柔荑非但不能遮掩住身前的轮廓,反而衬的越发明显了。

  裴瑧站在苏妧身侧,只要微微一垂眸,那起伏的曲线,便跃入视线。

  裴瑧抿了抿唇,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,双手掐住苏妧的腰,将人抱到了书案上。

  苏妧惊呼一声,才想从书案上下来,裴瑧已经屈膝抵住了她的腿,将她困在书案上。

  “你又要干嘛,”有了上次被强吻的经历,苏妧一见裴瑧这样对她,心里不免害怕,“你不能欺负我!”

  “我怎么舍得欺负你?”裴瑧轻笑,渐渐俯低身子靠近苏妧。

  眼看着裴瑧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,就在苏妧以为裴瑧要像之前那样咬她的耳朵或是要强吻她时,裴瑧忽然停了下来。

  裴瑧的脸离苏妧的脸不过一指宽,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苏妧小巧的琼鼻,呼吸之间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。

  裴瑧眼睑微垂,一双深邃无垠的凤眸直直的盯着苏妧。

  那目光太炙热,那眼眸深处的欲.念太过明显。

  任谁都看的清。

  可他偏偏就停在那里,不再往前一分,却也不肯后退半毫。

  苏妧稍稍一抬眼,便看见裴瑧纤长的睫毛,根根分明,心跳越发快了,虽然裴瑧没有碰她,也没有说一个轻薄的字,但这样被一个男子的气息和温度笼罩着,苏妧本能的有些害怕。

  裴瑧眼睑微垂,拉过苏妧紧抓着书案边的小手,握在掌心把玩:“在宫里可住的习惯?”

  这样暧昧不清的靠在她身边,偏开口说的话,又正儿八经的像是在关心她一样。

  苏妧觉得裴瑧在捉弄她,不满的偏过头,决定不理他。

  裴瑧将苏妧柔弱无骨的小手团成一团,整个儿包进手心:“若有事只管同我讲,以后在宫里,不论发生什么,我都会护你周全。”

  这话是他上辈子就想对她说的,却一直未能说出口的。

  上次一气之下强吻过苏妧以后,苏妧含泪瞪他的样子在裴瑧心里许久挥之不去,那几夜他做了不少关于前世的梦,梦见苏妧决绝的离开她,梦见苏妧一个人躺在莲花池边。

  裴瑧虽活了两世,但在男女之事上一向迟钝,前世情根深重却不自知,直到苏妧彻底离他而去后,才看懂了自己的心。如今重活一世回来,虽明白了自己对苏妧的感情,却不知要怎么与她相处,一切都只是凭着自己的感受,他因前世的事生苏妧的气,头一次见面便吓唬她敢逃跑便要打断她的腿,后来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接触,强迫带她到行宫,再后来受不得她说对他没感觉,非要对她做一些让她有感觉的事。

  这一桩一件的闹下来,他想接近的人,反而离他更远了。

  失去过一次,知道那有多痛,如今得幸重来,如何还会让悲剧重演。

  苏妧一怔,裴瑧这话虽说的突兀,但她心里莫名有些温暖安心。

  被裴瑧握在手心的小手濡出了一层细密的汗,苏妧从裴瑧手中挣脱出来,一偏头,瞧见了一旁的那副兰花图。

  没有进宫前,苏妧只知道自己面对裴瑧总是患得患失的,不论他说什么,她都不敢放在心上。

  如今进了宫,见了从前的人事,才渐渐明白,她的患得患失是因为前世他对她太冷漠,让她总觉得如今的一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,也是因为她隐隐明白,即便没了前世的身份隔阂,他们之间还隔着些别的东西。

  裴瑧顺着苏妧的目光看过去,只见案上的那副兰花图上有一笔突兀之处,知是方才自己吓到苏妧时不小心弄上去的。

  裴瑧不知苏妧到底想些什么,一笑:“不过歪了一笔而已,补上就是了。”

  说着将苏妧从书案上抱了下来,也不管她愿不愿意,一手从身后圈住她的腰,一手握着她的手,拿起放在一旁的笔,将歪了的那个□□勾画成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。